第8章 侦破（2 / 3）

哪怕宁氏身死，康宁侯也不罢休，让人将宁氏的尸体、嫁妆和休书一同送去了溧阳，表示与宁家恩断义绝，就连丧事都不许她在侯府办，武、宁两家从交好的姻亲变为相互仇视的敌家，两家自此便断了所有往来，视对方为仇敌。

连环凶杀案之后，苏州很是平静。春尽夏至，转眼到了六月。六月十七是柳妙璎的九岁生辰，青岚为她做了一碗香喷喷的长寿面，送了她一把削铁如泥的小巧匕首，白老先生送了她一本详解各种毒虫毒草的《千虫百草》。

今年三哥柳瑄也送了生辰礼，送的是一支白兔玉簪。白玉是上好的和田玉，内里另有乾坤，憨态可掬的白兔肚子是中空的，可以放置柳妙璎自己研制的各种毒粉，凸出的白兔眼睛实际上是个按钮，按下之后可射出三支银针，遇到危险的时候可以伤敌保命。

“这簪子可是你三哥我花了足足一个半月亲手制成的。”柳瑄道。

“多谢三哥！这簪子甚合我意。”柳妙璎笑道。

最后，他交代了买凶杀人的幕后主使——康宁侯府侯夫人宁氏的心腹夏婆子。夏婆子恰好就在看热闹的人群中，宁氏派她来看堂审，她被周志远认出，衙役上前将她押上公堂。

夏婆子嘴硬，拒不承认，表示周志远胡乱攀扯。

柳瑄扔了几张银票给跪在地上的夏婆子，道：“好好看看，这是周志远付给含香阁和四方楼的嫖资和赌资，银票上还盖了一个‘康’字印章，表示银票出自康宁侯府。”

夏婆子不识字，且没想到银票上还能留下侯府的痕迹，便将宁氏先前给她的赏钱让孙子拿去付给周志远作为杀人的报酬，宁氏给她转交给周志远的两大箱珠宝则被她收进了自己的小仓库里。

那些珠宝都是些非常普通的珍珠、玛瑙、翡翠等，根本查不出来源，且宁氏的私库里有许多这类东西，她便想着拿它们当报酬付给杀手，她没想到的是，夏婆子这类人不喜欢银票，觉得银票容易遗失，哪有珠宝实在，夏婆子便自作主张将银票给了周志远而留下珠宝给自己，这也让夏婆子百口莫辩。

“来，三哥给你戴上。”柳瑄说着，拿起白兔玉簪，插在了柳妙璎的发髻上，推她到铜镜前，含笑道：“看看，多漂亮！咱们小七长大了定是个大美人儿。”

到了六月下旬，一日热过一日。太阳火辣辣地炙烤着大地，一丝风也没有。柳妙璎和青岚踩着树木的影子慢慢走去了普仁医馆。

柳妙璎见天太热，本想装病偷个懒，被青岚活活拽了起来，硬拉她出了府。青岚年长柳妙璎两岁，个头也比她高，常年练武，力气也大，柳妙璎只得不情不愿地跟着她走。

在普仁医馆学习了一日，待夕阳西下，两人才从医馆回国公府。刚进了西南角门，就听见几个守门的婆子的说闲话，说二公子和一群狐朋狗友去了千叠山避暑，偷拿了二夫人的嫁妆，二夫人大闹了一场。这种事情时不时就会发生，柳妙璎早已见怪不怪了，随便听了一耳朵。

“听说千叠山是避暑胜地，每年都有许多外地人慕名而来。”柳妙璎转了转眼珠子，对青岚道。

虽然主使是夏婆子，但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夏婆子是得了宁氏的吩咐如此行事的，否则她与柳瑄无冤无仇，何必杀人挑衅。

周志远和夏婆子被关进大牢，等候处决。夏婆子被判了斩刑，周志远原本也应判斩刑，但因其主动交待了官府未掌握的罪行，改为绞刑，可留全尸。

围观百姓中有不少说书人，堂审是他们创作的重要来源。通过说书人的嘴，这桩蓄谋杀人案以及缉拿凶手和堂审的过程被传得神乎其神，柳瑄“柳青天”和“玉面判官”的称号和形象就此传开。

康宁侯得知自己的宠妾、庶女都是被宁氏买凶杀害的，且宁氏还一手制造了四起杀人案，他差点气晕，立即将宁氏揍了一顿。

五日后，圣上斥责康宁侯治家不严的圣旨也被送到了侯府，康宁侯立即写了休书扔给宁氏，宁氏服毒自尽。